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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汲笑道:“十万不过杯水车薪罢了。”随即对郁泠说:“郁君虽号‘百万’,其实据我所知,家财何止数千万缗……”一摆手,阻止郁泠哭穷,继续说道:“总不成全都置换了产业,只敢许我亿,而不敢许我兆?难道是虑我不肯还么?”
郁泠摇头道:“岂敢。固然也有些借贷的生意,只为生利,然若借于太尉,又安敢言利啊?”
李汲面孔一板:“君是商贾,商贾岂可口不言利?”也不兜圈子了,直接道明自己的想法:“我欲向郁君商借二三百万缗,且支付利息,不知贵家向来借贷,一岁取利几何?”
郁泠犹豫了一下,回复道:“若贷于商家、小人,年利两成……”其实这是压着说的,就他这千万的身家,年利率低于四成,他都不惜得往外借;但终究高利贷这路事好做不好说,好说不好听,怕在李太尉面前折损了自家形象。
眼瞧着凉州幕僚闻言,纷纷倒吸一口凉气,面面相觑,赶紧补上一句:“且须有质。”
郁泠是真不打算借钱给李汲,因为这并非私事,而是公事,所以李汲一开口,数目绝对不可能小喽——刚才就说过嘛,想借二三百万缗——则自己只是一介商贾,对方却为国家太尉、凉州节度使,这钱必定借出去容易,收回来难啊。往极端里说,到时候李汲不愿背负失信之名,也只需要一努嘴,让地方官找个借口抄了自己家,焚尽债券,那自然借的钱都不用还了……因此才懊恼自己把利率说低了,赶紧加上一句“且须有质”——李太尉您有两三百万的产业可以抵押给我吗?
即便把你在京师的宅子、茶肆拢齐了做抵押,最多也就能核值二三十万吧。
李汲想了一想,回复道:“我说一个数,郁君且看可否——今借三百万缗,年利两成,是六十万,五年之后,本钱一次还清。”
刘极忍不住了,急忙在旁插嘴:“不可啊太尉——如此云借三百万,到手才两百四十万,且比及五岁,罄尽矣!凉州百废待兴,实非数岁之间所可恢复旧貌的,且便恢复旧貌,钱粮既已施用,安能遽抽租税还贷?”
向郁泠等商贾借钱之事,李汲原本跟他们透露过,但当时以为对方最多索利一成,那么太尉卖卖面子,摆摆官威,可望压低到半成——借三百万,一年还十五万,勉强还算合理。如今一口气比心理价位涨了四倍,那咱们怎可能还得起啊?!
难不成您是打算赖账么?即便自家名声,也不能这么胡乱糟蹋吧。
李汲一摆手,朝刘极笑笑说:“尚未定论,不过与郁君商议罢了。”随即转向郁泠:“我知道如今两京萧条,且中原诸镇,关卡林立,生意实不好做,郁君其它产业,未必一岁能有两成之利,且还有望五年不变的。郁君不过虑我不还罢了,则若有质,便无须担忧了吧?”
郁泠皱皱眉头:“太尉欲以何物为质?”
李汲伸手朝堂外一指:“君看这凉州城,可值得三百万缗么?”
郁泠闻言大吃一惊,赶紧摆手:“太尉休要戏耍老朽……凉州终是国家所有,并非太尉私产……”
李汲笑道:“凉州固然是国家有所,但若我能收复河西,沟通西域,重启丝路,君看这城内市集土地、大小商肆,其值必在三百万以上!我坐镇凉州,允谁入市,允谁开业,那还不一句话的事情么?”
郁泠沉吟少顷,再瞧瞧李汲的脸色,心道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那我也就别藏着掖着啦,跟你明说了吧——“太尉恕罪,若太尉果能沟通西域,重启丝路,凉州市集,利润无可计算。然若不能成功……不能于五年内成功,仅今日之姑臧城,怕是十万亦不足啊。”
李汲正色道:“做生意哪有不冒风险的?要在郁君是否信得过李某。”随即把头一昂:“昔日李某执节而向河北,圣人嘱以五岁练成精兵五万,威压诸藩,而我不过三岁,便定冀州而并武顺,使朝廷再无东顾之忧!
“复来朔方,圣人又云比及五岁,足食足兵,可以谋复陇右、河西矣,而我不过两岁余,便逐蕃寇而得凉州,则于尽收河西不远矣!重启丝路,又何须五年?!”
说得激动了,不由得站起身来,伸手比划:“今蕃贼遁往焉支山西,已成惊弓之鸟,我若得三百万缗,足食整兵,甘州唾手可得。得甘州则断河西通途,蕃贼逾山而来,道险且长,比我艰难百倍,自不敢再图争锋;则我直道而西,出玉门、阳关,乃可接应安西、北庭两镇。有两镇相助,西域半定,丝路可通。
“今黑衣大食已尽得河中、波斯,其境及于西海,国力甚强,之所以仍遣使来长安贡谒者,亦贪丝路之利也。我乃可西连大食,以制吐蕃,行见万里之内,驼马成行,摩肩接踵,来向中原。而西贾欲往两京,必由凉州,由此……”
抬脚在地上重重一顿——“……由此姑臧城。则将中原丝、瓷贩至姑臧,交易殊方异物,最为便宜。到时候正如郁君所说,凉州市集,利润无可计算!”
垂下头来,注目郁泠:“要在郁君是否信我。昔吕不韦倾尽家财,以助秦之质子,曩时